我一个侧身躲开了擦身而过的锋利剑刃。
那只恶魔很显然没有反应过来，我一个上前扭住了他的喉咙，往一边一扭，鲜血喷溅在我的脸上。我也不在意，抽出插在地面的剑就再次加入战斗。
“灼华姐，右侧有恶魔朝你冲来，小心应对。”
脑海里传来了一个带着一丝胆怯的声音，我笑着摁断了通讯。
“调取……”
【运算完成，运行中】
【相应负面状态已解除】
我深吸一口气，脚底微微一踩，振翅高飞。我观察着整个战场，天使已经处于劣势。
看到曾经嬉笑打闹的好朋友如今静悄悄地躺在地上，看到年幼的孩子们被迫上了战场。
曾经梦幻的云上之都化作四处飘飞的残骸，坠落的战场上空的宇宙里。
而一切，都是因为眼前这些面容丑陋的恶魔。它们自诩为规则的改变者，他们喊着高亮的口号，但干的却是人神共愤的龌龊事，它们甚至连尸体都不放过。
我一个俯冲用手中笔直向前竖起的剑贯穿了一个恶魔，它眼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，随即硬生生地倒在了地上，我厌恶德随手一划，砍掉了他下身挺立的短小。我草草抚平了身旁陨落的天使的裙摆。
“安息吧，愿你的灵魂……该死！”
我捂着鲜血直流的左肩，看向了远处的一处建筑残骸。
左臂传来的疼痛让我的左翼有些僵直，但还是支撑着我飞到了目标，我冷笑一声划破了恶魔的脖颈。
“用着那么落后的武器……还是动能子弹，呵，不过还是挺疼的。”
“灼华姐你的后面！”频道里再次传来了小姑娘的尖叫。
我暗道一声不妙，但为时已晚。
我的后背被重重地砍了一刀，顿时我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。
我无力地瘫倒在地上，眼睁睁的看着面露狰狞的恶魔把它的武器插入我的胸膛。
“好疼……好疼……”鲜血从嘴角溢出，我重重的咳嗽了几声。外头就装作晕了过去。
脚步声逐渐离去。
“解……解析物质。”我小口地喘息着，身体上的剧痛让我还能保持一段时间的清醒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右翼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着，看来是被刀整的报废了。
【正在调用数据库】
【解析成功】
“自定义运……运算”我的声音有气无力。
【预算中……预计需要两个单位时间】
“哈……哈呼。”我蜷缩在角落，身体各处的温度正在缓慢降低，我的大脑完全放空，眼里闪过种种回忆。
战况越来越激烈了，仅剩的天使已经被逼到了整个战场的左下角，恶魔还在源源不断地通过空间裂缝降临，它们缓慢的变化阵型，似乎想要把我们包围起来。
金属的敲击声不断在上空长鸣，刀光剑影之间伴随着克制的低吟和咆哮般的惨叫。
【运算完成，运行中】
【相应负面状态已清除】
胸前传来一股清凉感，撕心的疼痛也慢慢消退。
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，单手撑着已经断成两半的剑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，我一步一步往她们的方向走去。
我
我眯起眼睛，左手虚握、
“调取……”
【运行成功】
腾起的火焰照亮了昏暗的战场，如同燃烧的太阳一般，璀璨夺目。
恶魔们嘶吼着调动着身子向我冲来，大地在震颤。
“上位天使灼华再次赋予尔等审判。”
清丽的声音在上空盘旋，耀眼的光芒之间凭空而立着一位天使，她的右手上悬浮着一个奇怪的，正散发着幽紫色光芒的正方体。
“其罪一，肆意屠戮低等文明。”
“其罪二，肆意传播邪恶理念。”
“其罪三，杀我姐妹，毁我王都。”
每说一句话，我手上的正方体就会崩塌一次，随后重新凝聚，无数的微小碎片漂浮在它的周围。
“综上，我予你们审判。”
正方体剧烈晃动，下一刻猛地爆炸了开来，化作大大小小的碎片环绕在我的身边。
爆裂的火焰越来越亮，太阳在运动。
在火焰中，我张开了赤色的羽翼，双手高高举起。
全身的骨骼仿佛在燃烧。
“死在战场上，是我的荣幸。”
“请记住我，上位天使……灼华。”
奔腾的热浪瞬间吞噬了整个星球，一切化作孤寂。
高天之上，独自悬浮的王座上坐着一个戴着王冠的天使。
“妹妹……”
她笑得很悲伤，她的眼泪顺着脸颊的弧度流下，她的嗓子哽咽。
“愿你找到新的归宿，我的……傻瓜妹妹。”
是梦……还是现实？
“我们是至高无上的天使，我们替神代行，我们守护着这个宇宙。”
三千三百年，我见过有人说我们虚伪，我们行使的只是我们的正义，我们的秩序。
但……何为正义……何为秩序？
“你还是那么单纯，我亲爱的妹妹。”那时的姐姐虽然只有一千五百岁，但她已经成为了王储。她坐在她的王座上，笑着摸着比她小一千岁的妹妹。
“我们的任务，就是让任何文明，都不会遭到任何来自其他文明的恶意攻击。我们在宇宙里维护和平，我们拥有绝对的实力，所以……不要在乎其他人的看法。”
是梦……也是现实。
“原来……这就是奇怪的梦啊。”
我背靠着衣柜，逐渐滑到了地面上，臀部接触到的冰凉让我下意识地抬手。
紫色的虚影在我右手上旋转着，与我梦中的一模一样，不过很快就化作细碎的微粒消散在空中。
那是我做的一个连环梦，每周二晚上我都会被迫参与一位天使的成长。我亲眼看着她从圣洁的光中诞生，我看着她懵懂的摸着自己的翅膀，然后晃晃悠悠地学着长辈们的飞翔。我经历了她的一场场战斗。
“瞳，因为你表现出色，王决定将名为灼华的战甲授予你，从今以后，你就是上位天使灼华。”
人如其名，冷漠的天使抬起头，面无表情地收下了那一颗破裂的魔方。
“这就是我的前世吗？”
我摸着自己的胸口，手上传来的不只是柔软有充满弹性的触感，还有那颗……正怦怦直跳的炙热心脏。
我的眼睛很烫，但却没让我感到不适。我看向了床边的落地镜。
我的眼眸周围出现了一圈金色的符文缓缓旋转着，那是由奇怪的符号组成的枷锁。
明明知道那不是地球上存在的任何一种语言，我也没有学过除了华夏语和亚美利加语外的任何语言，但……我却能明白其中的意思。
“汝之名，我之誓言。”
“我是……云歆瞳。”
符文颤了颤，旋转的速度也慢了很多，我能看见上面出现了几丝裂痕。
“我也是……瞳。”碎片崩裂，金色的符文黯淡了下来，但依旧没有断开彼此之间的联系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眼中似乎有股巨大的力量阻止我去说出心中藏着的那一句话。
“我……是灼华……上位天使……灼……灼华。”
眼角突然弥漫出漆黑的雾气，我痛苦的撑住了太阳穴。
无尽的烈焰充斥着我脑海的每一处地方，灼热让我几乎失去了意识。
我咬着银牙，勾住了衣橱的把手，强撑着无力的身体倒在了床上。
意识在被抽离，我伸出手，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。
【正在加载程序】
【增幅核心加载成功】
【欢迎回来，灼华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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